沈帥青：智障院舍風化案 還有甚麼可以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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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宗智障院舍的非法性交案，因涉事智障女生未能出庭，律政司撤控，引發有否放生嫌疑人爭議，掀逾7萬人聯署。法律或有局限，但豈讓事件不了了之？政府更應跟進，保護弱勢。

公義難尋？發生在私營智障人士院舍康橋之家的案件，突引起市民對公義的感嘆。在這單院長涉與女智障院友非法性交的風化案中，警方撿獲的紙巾，已證實染有被告精液與女方DNA，又有其他院友錄下的短片。惟案件卻未能正式開庭審訊，只因女方有創傷後壓力症及智力問題，無法出庭，最終律政司撤控。

在被告近日申請討回訟費之時，法官也嘆，其獲撤控是個人的幸運、社會的不幸，嚴詞拒絕其訟費申請。此事近日在網絡發酵後，終引發逾7萬人聯署，要求追究該院長。至於涉事院舍則指，在案發後，已把該院長解僱。

誠然，因智障人士未能出庭，致令案件無法走入審訊過程，類似情況並非初次發生，在這些案件之中，確有可能出現放生情況，市民的怒火可以理解。但在另一方面，因智力所限，部分受害人確無法或有條理地作供，難證明被告有罪，要改變現狀不易。

不少地方確想辦法對付此問題，例如在去年底，台灣三讀通過立法，讓兒童或有心智障礙人士的性侵害案，在偵審階段，可以加入相關專業人士在場協助詢問，甚至讓此供詞具有證據效力，被譽為是對弱勢的保障踏出一大步。

但當然，本港是否適用？本地執業大律師陸偉雄指，台灣與本港的法律制度差異頗大，不見得可把對方做法搬到本港，且研究修改現行制度更需時、空間未必大，他認為涉事家屬尋找法律人士協助，如研究可否以私人傳票控訴、或要求律政司再檢控等，更為實際。

在法律層面，作用確或有限，且若涉事女院友的心理狀況未如理想，也難令案件重新審訊。只不過，縱然法律有局限，面對這類案件，是否就束手無策？政府的跟進角色，顯得更重要。

其一包括是涉事人士的社工資格。雖然沒有定罪，但政府對註冊社工的要求，比此更高，如守則列明要有良好品格、禁止與服務對象有性接觸等，若有爭議，亦要考慮是否檢討其社工資格等。

其二更是對院舍的把關工作。事實上，政府現行不是沒有監管院舍的質素，如由2013年至今年1月，社署曾突擊巡查智障院舍逾5,000次，發出過逾千封勸喻信等，但有否真正檢控或取消部分院舍的資格？其實沒有。

以今次涉事的院舍為例，現行一直未有領取正式牌照，以申請「豁免證明書」經營，一直續期，但此院爭議並不少，並不限於今次的非法性交案。

如在2002年，在今次捲入爭議的前院長，亦曾因涉嫌非禮兩名智障女院友而被控告，但因女事主供詞矛盾，又沒證物作證，因此被判無罪兼取回訟費。到今年8月，院舍內一名14歲自閉少年疑拆開院舍窗花墮樓身亡，事前曾向父親表示想搬離院舍。

政府曾指，在審批院舍牌照時，採嚴格標準。當一間院舍屢捲入爭議，社署是否應該更多徹查，查明事件的起因，確保其對院友無害，否則不能任意續期？

對於社署來說，要停止為院舍續期，自不是輕易之事，不單是院舍反對，更是現今院舍不足，把一間除牌了，哪來其他院舍接收這班院友？更是麻煩事，但院友的安全，肯定是更應顧及的因素。

要提升院舍質素，始終在於增加供應，當求過於供，智障人士的家屬，難自行照顧之下，院舍選擇根本不多，令質素不佳的，照樣有大把人選擇。唯有提升供應，令家屬有得揀，迫使無良者遭淘汰、退出市場。這對於政府來說，無疑會加大投放資源，但是，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案。